全世界都想要我们在一起(十二)『德哈德无差』
chapter.12
哈利气的脑仁疼，他一大早起了床，本打算喝杯茶然后看会儿书，却在书桌上瞥见了一封盖着魔法部钢印的信封，上面用深蓝色的墨水写着刻板的字体——哈利·詹姆·波特先生亲启。
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亲启，因为信封已经被拆过了，而且非常“巧合”的夹在德拉科正在读的《黑魔法防御术及其发展史》中，话说回来，德拉科马尔福竟然会阅读？
这封信件的口吻非常正式，解释了虽然哈利仍保留在威森加摩的位置，但是为了避嫌，哈利只能考虑作为证人就克拉布一案出庭，而开庭时间就在......今天？你他妈在逗我？哈利非常懵逼的快速又把信读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信息。然后愤怒的把信摔在了桌子上，也就是说德拉科马尔福这个混账东西不但擅自拆了他的信，还在阅读后连一个字都没有转告给他。
哈利越想越气，然而不管自己在不在威森加摩，他都有必要去一趟魔法部，这个案子全英国的巫师都在关注着，他更是想亲眼看着克拉布被扔进阿兹卡班。其实也不能全怪德拉科，毕竟他也说过终审就在这两天，只是自己最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这么大的事。
该死的马尔福！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哈利看了眼表，8:20，而开庭时间是九点。好吧，就暂且期待一下威森加摩不会把他赶出审判室吧，哈利把信胡乱折了折，走出了书房。
第七审判室，信上这么写着。哈利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在第十审判室受审的场景，在那里老福吉近乎疯狂的想要让他被霍格沃茨开除，那也是他第一次如此透彻的看到人性可以有多丑恶。
哈利坐着电梯一层层的下降，微微有点喘息，他胡乱挑了件看起来比较正式的深蓝色长袍，一手敷衍的顺了顺杂乱的黑发，另一只手里举着刚咬了没几口的墨西哥卷饼。自从加入了威森加摩，他已经参与审判好几次了，于是熟门熟路的就找到第七审判室。
哈利认真思索了一下，最终把卷饼扔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他这才有些意识到，自己马上就会见到那个试图杀死德拉科的混蛋，不过现在，他再不可能伤害德拉科了。哈利理了理衣领，拧开下门上的铁把手，走进了幽深的审判室。
这时人还没有来齐，人们随着开门的声音转头，在看到哈利后显得有些吃惊。坐在最前排中央的金斯莱停下了与旁边人攀谈，有些懵的看着哈利，“哈......波特先生，其实你不必来作证了。”
哈利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熟面孔们，然后看到了和纳西莎，卢修斯·马尔福坐在一起的，一脸惊讶的德拉科。哈利本以为自己穿的已经够正式了，但是当他看到德拉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穿的像家养小精灵一样。这一身勾勒银色花纹的黑色长袍真的适合这个场合？你以为你需要来勾引审判长吗？
“我来都来了，你总不能赶我回去。”哈利非常拙劣的解释道，然后对坐在金斯莱旁边的罗恩点了点头，转身非常自觉的坐到了证人席，也就是德拉科的旁边。
“有什么想说的？”哈利翘起二郎腿看着若无其事的德拉科说道，纳西莎看了过来，哈利微微颔首打招呼，纳西莎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又转过了头。
“......你嘴角有芝士酱。”德拉科想了想，淡淡的说。
哈利盯着这张漂亮的脸看了一会，认真的思考当着威森加摩的面殴打德拉科会被判几年。然后恶狠狠的用手背蹭了蹭嘴角，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嫌弃的掏出手帕递到哈利鼻子底下。
哈利拿过手绢一转头，发现了不远处盯着自己偷笑的罗恩，罗恩看到了哈利的目光，坏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滚犊子。”哈利用口型对着一脸八卦的罗恩说道，德拉科有些好奇的挑眉。
“什么？”
“没什么，罗恩肯定在想冠夫姓的问题。”哈利看着罗恩笑着把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卷宗上，幽幽的说，“我都用不着摄神取念。”
“你已经准备好姓马尔福了？”德拉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凑的离哈利近了些低声调笑道。
“我已经准备好受牢狱之苦了，现在让我揍你一顿。”周围有些人好奇的看着这边，这让哈利没来由的尴尬，于是粗暴的推开了德拉科金色的脑袋。
德拉科并不气，只是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笑的云淡风轻。哈利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发觉一幕有些奇怪，分明马上要面对曾经伤害过他们的暴徒，二人现在还能这样开着玩笑。哈利看看德拉科的侧脸，心里非常安稳，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呢。
这时金斯莱咳嗽了一声，混厚的声音响起，嘈杂的审判室顿时安静了下来，“人都来齐了，把犯人带进来吧。”
一侧的铁门缓缓打开，巴里·克拉布戴着枷锁，在一个魔法部职员的押解下走进了审判室，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纳西莎愤怒又激动的嘟囔了一声，卢修斯握住了她的手。克拉布瘦了些，黑色的络腮胡子和头发都纠缠到了一起，显得他更加粗犷，而他的眼里满是不屑，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毫不担忧。
德拉科面色如常，桌子下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哈利的膝盖，好像是在安抚。
“我很好。”哈利看着克拉布坐到审讯室中央的破椅子上，椅子两侧扶手上的铁链丁零当啷的挺空而起，把犯人绑的结结实实，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面露厌恶。
“被告也到场了。”金斯莱声如洪钟，冷冷的看着克拉布，然后冲坐在第一排的记录员一点头。
“1月28日的审判，第三次即最终审理，狐狸脸组织首领巴里·克拉布，违反《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巫师安全法》及《国际黑魔法限制法》一案。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金斯莱·沙克尔;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迈克尔·皮尔斯;傲罗司司长: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审判记录员:珍妮弗·威力特。
“本案证人:德拉科·马尔福，哈利·詹姆·波特。”
克拉布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讥讽的笑着环顾四周，把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
“救世主这么快就......”
“安静，克拉布先生，你没权利插嘴。”罗恩高声打断道。克拉布没有说下去，只是继续面带讥笑看着哈利和德拉科。哈利冷冷的回望着他，眼神毫不闪躲。
金斯莱看了罗恩一眼，很满意的点点头，不慌不忙的翻了翻卷宗，“被告方被指控有如下罪行:
创建极端组织并煽动其他巫师，散布极端言论;多次发动对纯血巫师集会及住宅的攻击，于1月13日入侵马尔福庄园，毁坏马尔福家族财产，绑架并折磨纳西莎及卢修斯马尔福;攻击并折磨英国魔法部职员哈利·波特，因此分别违反了二零零一年修订《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巫师安全法》第六十条，第二十七条，第十三条第二段和第八十三条。
“多次使用钻心咒折磨被害人及魔法部成员哈利·詹姆·波特，并对其使用死咒构成杀人未遂。违反《国际黑魔法限制法》中关于不可饶恕咒的限令。
二审判决为:阿兹卡班终生监禁，不得假释不得减刑，剥夺其魔杖及全部财产。”
金斯莱放下了卷宗，居高临下的看着克拉布，“关于这些罪名，你对哪点有异议？”
“终身监禁，”克拉布声音嘶嘶的，显得无比沙哑，“终身监禁总要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吧？”
这就是终审的原因了，哈利这时才恍然大悟，终身监禁罪是要威森加摩百分之九十的人同意才能通过，即使不再用摄魂怪看守，仍有人觉得终身监禁对除了杀人犯以外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所以你说有人可怜他？”哈利看了德拉科一眼，小声问道。
德拉科嫌恶的点头。
“狐狸脸的其他成员曾坐在你的位置上承认了你煽动并组织袭击的行为。”
“这不足以让我......”
“纳西莎和卢修斯马尔福的伤势鉴定显示，他们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毒咒的伤害。”
“但是都不致命。”
“你这无赖......”纳西莎怒视着克拉布。
“通过闪回前咒，你施过的最后一个咒语是阿瓦达索命咒。”
“但是没人死，”克拉布狡猾眯了眯眼，瞥了哈利一眼，让哈利感到无比厌恶，“我只是吓唬吓唬人。”
“那么......德拉科·马尔福先生。”金斯莱顿了一下，转向了德拉科，示意他可以到庭前了，“你能否对梅林起誓，你说的每一句证词都没有捏造，夸大事实。”
德拉科起身，从哈利身后绕出去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审判室的中央。冷漠的看了克拉布一眼，“我可以起誓。”
“很好，”金斯莱靠到椅子背上，看向罗恩，“韦斯莱先生？”
罗恩点头，看着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请用是或不是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德拉科扬了扬下巴，示意明白。
“请问您是否目睹或听见克拉布先生施阿瓦达索命咒。”
“是的。”
“请问他施咒的对象是否是哈利·波特先生？”
“是的。”
“请问他是否想过杀死波特先生？”
“抗议！”克拉布吼道，被绑在凳子上的身子往前探着，“他怎么知道我想不想？”
德拉科不为所动，看都没看他一眼，罗恩瞪着克拉布，长出一口气，似乎努力保持冷静。
“马尔福先生，请问克拉布是否在波特先生毫无反击之力的情况下向他施出了阿瓦达索命咒？”罗恩朗声问道。
哈利手心有些出汗，这要怎么回答？他人活蹦乱跳坐在这里，威森加摩又不瞎，这杀人未遂的罪名怎么坐的实，人群一阵骚乱。
“是的。”德拉科笃定的回答。
这下威森加摩更加热闹了，他们互相低声讨论着，似乎都对德拉科的话很是怀疑。纳西莎也一脸焦躁，卢修斯显得有些坐不住了，哈利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两人飞快的对视了一下。
“这不可能。”一个穿着威森加摩袍子的男巫叫道，“就算是哈利·波特也不可能次次都从死咒下幸存。”
“的确不能，先生。”德拉科心平气和环视所有人，眼神在哈利身上一滞，然而片刻的停留就让哈利安下心来，斯莱特林不做没把握的事，“但是哈利的确在死咒下幸存了。”
人们又讨论了起来，罗恩略微有些吃惊，瞥了金斯莱一眼，两人默契的没有提出质疑。克拉布则夸张的嗤笑了一声，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马尔福家族是巫师界最古老的几个家族之一，”德拉科提高了声音解释，他踱着步，灰蓝色的眼里带着一丝骄傲，“而每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都有自己的守护咒，比如说布莱克家族，波特家族，甚至韦斯莱家族。”
罗恩嘴角抽了抽，哈利皱眉回忆韦斯莱家的“守护咒”，怀疑德拉科指的是陋居院子里的地精们。
“就在哈利被克拉布折磨，傲罗们夺回庄园时，我唤醒了其中最强大的防御咒——很费力，但是显然起到了作用:只要家族的族长不死，就没人能杀死他的家人。”
哈利怔怔的看着德拉科，人们突然全都安静了，罗恩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卢修斯震惊的脱口而出一句“什么玩意？”
哈利从没想过自己怎么活下来的，因为对于当时的记忆，其实他是很模糊的，他本以为是克拉布体力也透支了，所以念出的索命咒失败了。
“你撒谎！你可是对梅林发过誓的，马尔福！你们“马尔福”的防御咒救不了哈利·波特！”克拉布愤怒的大吼着，一边看向威森加摩的人，努力让他们相信自己。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家人。”德拉科挑眉，好笑的看着克拉布。“魔咒会留下痕迹，你们可以去马尔福庄园调查。”
这话一出，人们完全傻了眼。大家本以为自己就是来陪审的，谁知道会亲耳听到马尔福族长公开与救世主的关系，一时都无法消化。哈利自己也不是很能消化，他甚至觉得德拉科一开始不让他来是对的，自己完全是没事找事。
“我问完了。”罗恩对德拉科说到，然后转向金斯莱，金斯莱假装很镇定的点头。哈利盯着德拉科转身一步一步走回来，表情很复杂。
“对你杀人未遂的罪名，还有什么不满吗？”
“我一点都不后悔。”克拉布往地上啐了一口，表情有些狰狞。“我一点都不后悔差点杀了你，哈利·波特......”
“肃静，克拉布。”
“我他妈一点都不后悔烧了那些纯血巫师房子！他们埋没了纯血的荣耀！他们活该！”克拉布声嘶力竭的吆喝，眼睛通红，唾沫星子横飞。
“肃静！”金斯莱大声说。
“你听见没，马尔福！我一点也不后悔！你们就是纯血的叛徒！就像穷鬼韦斯莱一样！都是肮脏的叛徒！”克拉布大吼着，哈利看到罗恩“腾”的跳了起来，幸亏有旁边的皮尔斯先生拉着。而在场的男巫女巫无不愤慨的指指点点。
“你们以为自己已经洗的干干净净了？看看我，马尔福们，这才是你们本来的面目！你们肮脏的过去不允许你们做好人了！别这么虚伪！”克拉布黑色的眼睛邪恶的瞪着哈利，“就算是跟救世主混在一起也没有用，马尔福！还是继续做卑鄙小人吧！”
“你们以为我输了？我至少不用这么虚伪的假装接受泥巴种！不用放弃自己的贵族身份！不用靠勾引救世主来洗白自己！”
“哦，闭嘴吧，克拉布。”金斯莱嫌弃的说着，在嘴上比划了比划，示意押解克拉布的傲罗扔给他一个锁舌封喉。
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对“勾引”这个词不约而同的发笑。哈利怜悯的看着克拉布挣扎着想要说话，“别吠了，克拉布。你永远看不清对错，多么可悲，在伏地魔垮台的时候看不清，十九年了你还是看不清。”
“无期徒刑可不是为了惩罚你，”哈利冷冷的说，“是为了让你这种傻逼别再出来吓人。”
而审判的结果，威森加摩全票通过了二审的判决。因为他杀人未遂的确凿证据，以及他崩溃后说的那些让人不寒而栗的激进言论。德拉科表示英国就该同美国一样保留死刑，但是哈利觉得比起死亡，在孤岛监狱里度过余生更能折磨克拉布这种神经病。
“......正义得到了声张！”当哈利和德拉科坐着电梯上到魔法部大厅的时候，珀西正对着媒体们义正言辞的说着，“魔法部会永远做大家坚实的后盾！法律与梅林永远与我们同在！”
“他可真是找到了用武之地。”德拉科边走边看着神采奕奕珀西说道，哈利无奈的摇摇头。
“刚才罗恩邀请我们去他们家过周末。”
“我们？”德拉科问。
“我们。”
“行吧。”德拉科很不走心的回答道，哈利注意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这时记者们已经涌了过来，堵的大厅水泄不通，哈利非常无奈的被照相机闪的睁不开眼，只能闷着头挤出一条路来。
“请问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您真的说哈利波特是您的家人吗？”
“请说一下您现在的心情吧！”
“您的好友隆巴顿教授对此怎么看？”
“您的前妻格林格拉斯小姐怎么看？”
“您的老师斯内普教授怎么看？”
哈利被挤得东倒西歪，他往出口挪动着，觉得德拉科一定要气疯了。却被人突然拉住了手，一下扯的回过了身。
哈利一抬头就看到德拉科的脸，以及那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
“什么？德拉科？”哈利疑惑的看着他。
周围的记者不再如狼似虎的推搡了，气势明显弱了不少，他们略微有些怂的退了退，看着这两个合起伙来可以秒杀他们所有人的男巫手拉着手站在那里。
德拉科面无表情，哈利感到握着他那只手又紧了些，“就回答一个问题。”
“如你们所愿，我和哈利已经在一起了。”
人群沸腾了，哈利和德拉科并肩大步走向出口，闪光灯的声音和记者们疯狂的喊叫声混在了一起，盖住了哈利一声愤怒的，“我去你大爷，德拉科马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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